外公今年已经70岁了,还在地里忙活,他可是一个闲不住的小老头,似乎得不出空闲时间,他总在地里忙活,或者在去地里的路上。
外公个子不高,皮肤黝黑,眼睛是褐色的,笑起来皱纹老多了,由于皮肤黑,感觉外公皱纹里藏了许多秘密。
高山上的有一块沙土,这片土地里出产过五六斤重的大红薯,年年地里都高产,地里的红薯养育了围栏里的猪,也养育了灶台边的我。
眼角的皱纹藏着外公丰收的喜悦。
今年哪块土地有出产了很多红薯,玉米,还有花生,这块土地一年四季都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,这边土地边缘外公最爱种的南瓜今年也丰收了。
一箩筐一箩筐的红薯被外公挑回家,这个冬天围栏的猪有福了,天天都能吃上大红薯。玉米也被一背篓一背篓的背回家,玉米未完成老之前,外婆会给我做我最喜欢的玉米粑,可甜了。
玉米完成成熟后,外公外婆得把地里的玉米都掰回家,然后脱粒储存着,然后打成玉米面给围栏里的猪改善伙食,争取到年底白白胖胖的。
现在又到扯花生的季节了,外公今年还在地里忙活这个把花生收回家,小时候外公总会叫我搬一个小板凳去地里帮忙,花生这个太小了,收成较慢,需要一颗或者几颗从根茎上扯下来,是个慢活,家里所有的劳动力都上了。
可惜的是我长大成人后,再也没有参加过这项活动了,现在地里还坐着外公忙碌的背影。这片沙地还是红通通的,被外公收拾的很好。
额头的皱纹里藏着外公对土地的担忧。
四川是丘陵地带,农作物的种植全靠人工,机械化的工具对于这片土地帮助不大。门口的那片土改分到的大水田是外公对于一年生计最大的欣慰。
屯水田是庄稼人最喜欢的,这快大田水源充足,产量也高,是块肥田。
这款田原来不是高产的,是外公长期不断的给这款田施肥放草木灰,这块田才慢慢的变成肥沃的田的,外公还在里面养了几条乌鱼。
收水稻是农村目前最消耗人力的活,天气好的话得趁早收,而且屯水田收水稻必须在田里走动,比平时正常走路消耗更大,水稻从种植到收割,在它的生长习性上,稻谷上面有那种细小的毛毛,稻谷叶也锋利无比,经常割破皮肤。
水田里可不止只有鱼,还有河蚌,螺丝,如果不注意的话,经常会被划伤脚。
但是为了“秋抢”,收田里的水稻的时候,他们都不会使用防护措施,凭靠多年经验,划破了皮肤涂点药酒就好了。
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,但是庄稼还是一茬接一茬的在生长着,今年外公在收水稻前突然摔了一跤,膝盖摔破了,家里都很担心他,可是倔强的外公还是非得下田收割水稻,谁去阻止他,谁就会被骂。
母亲去帮外公收割水稻的时候,出发前信誓旦旦的对我说,肯定能说服外公今年放弃要去收水稻的。母亲脾气和外公如出一辙,但是还是没有能改变外公参加秋收的决定,外公这个倔强的小老头是家里地位最高的人了,没有人能说服他,好在外公身体硬朗,后期没有出现其他问题。
一年一年的时光流逝,我渐渐的长大,外公也渐渐佝偻了背,头发花白,村里的已经没有主要壮劳力了,外公肩头的扁担也越来越让我揪心了。
幸好今年的水稻已经成功收割回来了,外公说到“只要我还种的动,明年春耕秋收还有我”。
今年的新大米已出,生活在城市的儿子没有吃过刚脱谷的米,母亲给我寄了一点来给儿子熬粥,外公听说了,执意要给我再寄一点。
外公说:“家里什么都愁,就是谷子不愁”。
我只好说到,外公不要邮寄了,有时间我带着孩子回来吃,吃个够。
我经常联系外公不要种田了,地里你能种多少就尽自己的能力种点,不要太劳累了。
外公总是笑呵呵说道:“这片土地,也指望不上你们来种了,趁我现在还种得动,种一点收一点。”
外公守护了这片土地一辈子,高山的土地,肥沃的田地养育了飞离村子的我。
外公和土地的签了长长的合同,土地需要外公的耕种,外公舍不得放弃这片土地,土地也回馈给了外公硕果累累的果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