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温柔的笼罩着整个村庄,晚风轻拂,村外的杨柳投下斑驳的影子,夜幕慢悠悠地盖过天空,大地进入了恬美的梦乡。微风吹过,飘来一阵浓浓的药香。
窗前,飞蛾扑闪着洁白的翅膀,昏黄的灯光倾泻出来。烧得火旺的炉前,一个矮小的身影,掂着脚尖一步一晃,使尽全身力气忙个不停。瘦弱的小手捧着用牛皮纸包着的中药,天真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炉上的药罐——铁蛋,一个从未享受过父母之爱的孩子,打小与丧偶的爷爷相依为命。他的爷爷体弱多病,常年与汤药为伴。
微风轻拂,火舌从炉口蹿出来,瘦弱的影子往墙上贴,忽暗忽明,身影不定。铁蛋肌瘦的小手捧着药包,小心翼翼的向药罐子入药,紧接着又用药勺搅拌着,最后把炉盖盖好。这时他长舒一口气,耐心的等待汤药烧开。那被火光映照得发红的脸庞溢满了柔情。
月亮在云层中钻出钻入,慢火煎熬的药材是尘封已久的要先缓缓吐露出来。铁蛋的爷爷拄着拐杖慢慢靠近,柔和的月光洒在爷爷历经岁月长河而沧桑的脸上,深沉而又忧郁。
“爷爷,很快就好了。”铁蛋看到爷爷,放下手中的蒲扇,起身扶着爷爷慢坐下。一个转身又回到炉旁,动作是那么的熟练,轻盈。铁蛋手拿蒲扇,轻轻扇动炉口,鼻尖溢出汗珠,夜光下汗珠细细密密地闪烁着,而铁蛋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药炉。
凉风缓缓吹过,乌云遮蔽了月光。铁蛋脱下满是布丁的外衣,起身走到爷爷身旁,披在爷爷身上。小小的,满是补丁的外衣盖在爷爷隆起的脊背,胜似一把遮风避雨的小伞。
明月拨开层层云雾,露出了皎白的光晕。药香随风飘散,且愈加愈浓烈。屋内很静,只听见古老的钟发哑的叫声。许久,水沸腾了。铁蛋轻轻掀起药罐,水汽升腾而起。铁蛋温柔的笑道。
“爷爷,药苦吗?”铁蛋轻拍着爷爷的后背。“不苦,不苦,甜丝丝。”爷爷忙回答道。铁蛋知道爷爷喝下汤药后,身体暖暖的。
浓浓的药香凝聚了祖孙间的亲情,虽然药香会随风而散,药香中蕴含的爱却不会随着时间流转而变谈,它只会更加浓厚。
月光如水,小村庄静谧无声,月光更加皎洁了。